两人争论一番,最终周闻败下阵来答应谈烟在家里看医生。
医生检查完身体,给谈烟输上液把周闻喊到客厅里。
梁远双手插到白大褂兜里,一脸凝重的看着他:“周闻,几年没开荤啊折腾成这样。”
周闻抽了口烟,慢慢吐出雾气,笑得蔫坏:“这你就说错了,老子几乎天天开荤。”
梁远伸出一只手打在了周闻的肩膀上,有些气道:“折腾成这样,你爸妈知道吗?”
周闻看着眼前的梁远,心里门清他说的是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
梁远年纪虽说不大,但从小就跟着梁父在周家,跟周闻也从小玩儿到大,如今周家什么事他都清楚。
周闻笑得坦荡,往卧室门口撇了一眼,转过来对着梁远意味深长的说:“我妈知道,从谈烟回来她就知道了,但我爸不知道。”
“那你还…”梁远没把话说完就岔开话题,“算了,认识你到了八辈子霉,有事喊我,院里还有台手术,我先走了。”
周闻点点头,看着梁远收拾好东西,把人送到玄关,扬了扬下巴:“那什么,以后可能用你的地方多着呢,多往我家跑两趟。”
梁远身高腿长的站在门外,外貌冷峻,狭长的眸子不笑时泛着冷光,显得极其危险。
他叹口气,点点头:“你这几天好好照顾她,这次真的伤的不轻。”
把人送走,周闻折返回卧室,床上的谈烟俨然睡着了,他俯身把脸颊上的碎发拨弄开,亲了亲额头,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着,谈烟瑟缩着肩膀,躲了躲。
周闻不免觉得好笑,对着谈烟小声说道:“宝宝,好好睡觉,这次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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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烟醒来时已是晚上,屋子里没开灯,手上的针管早已被拔掉,睡得天昏地暗不知几时。
抹了药的下身舒爽不少身上酸疼也减轻许多。
窗缝中溜进些许灯光,浅浅光亮照亮床边,只见周闻安安静静地趴在床边,握着谈烟的手浅眠。
黑色碎发落在额间挡住眉眼,呼吸的节奏带动着身体有规律的起伏,宽松的后衣领处显露出昨夜情欲的留痕,情况不比谈烟的好多少。
黑暗中谈烟蓦地红了脸,她抬起酸疼的胳膊摸了摸周闻的发顶,内心一片柔软。
动作极其柔缓可周闻还是醒了。
周闻抬头甩了甩头发,对上谈烟的眼神:“醒了,宝宝?”
谈烟被他叫的有些不知所措,除了在床上他还没喊过自己宝宝。
她木讷的点点头,又指了指周闻的后背,哑着嗓子:“要不要处理一下。”
周闻眼底满是笑意,抬起谈烟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不用,我皮糙肉厚,再挠一次都行。”
谈烟:“……”
“要喝水吗?”周闻接着道。
谈烟摇摇头。
周闻像是没听见一样,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俯身对上谈烟的唇捏着她的下巴将水渡了过去。
一吻完毕,双唇分离,谈烟轻咳起来满眼水汽,周闻又坐到地板上:“没什么想法,就是想吻你。”
黑暗是很好的保护色,否则谈烟眼底的局促会被周闻看的一清二楚。
谈烟轻咳一声,问:“你昨天不是说不回来吗?”
周闻捏了捏谈烟的手指,漫不经心道:“骗你的,想给你个惊喜。”
谈烟有些无奈的看着周闻:“周闻,说实话。”
周闻笑笑站起身,坐在床边动作娴熟的窝进谈烟怀里,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触碰谈烟的身体。
“那天其实我知道你去段林那儿了。”周闻的手虚虚的搭在谈烟腰间隔着被子揉着她的后腰。
“只是我第二天出差,”周闻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不想把你逼得太紧。”
听到这儿,谈烟鼻尖忽的一酸。
“我出差的那段时间呢,我一直拜托乌莓和裴陆白看着你,我怕你再一想不开跟别人跑了。”
周闻往谈烟怀里凑凑,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谈烟的脖颈处,一片温热:“后来呢,我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跑不跑的,你要是还不想待在我身边,我就把你锁起来,一直待在我身边陪着我,直到你愿意再跟我在一起。”
周闻的嗓音像是被磨砂纸擦过一番,磨得她心底发疼。
谈烟喉咙上下滑动,舌根微微颤抖,下巴尖抵在周闻发顶:“好。”
周闻仿佛一只在隐忍的凶兽,颤抖着把爱人拥入怀里:“昨天原本回不来的,但我实在是太想你了,真的很怕你再一次不告而别。”
话毕,周闻再也克制不住,死死的把谈烟圈在怀里,仿佛要揉进骨血。
“烟烟,我觉得我好失败,七年来没一次能护住你。”
成长了又怎么样呢?心爱的女孩儿自始至终好像都不会依靠自己,好像永远都不想拉着他一起面对任何事。
他心爱的女孩儿好像不太爱他。
周闻眼角渗出的泪珠滴落在谈烟胸前,烫的她浑身发抖,她抱住周闻低低喊了他一声:“阿闻。”
许是这夜色给了每个人保护色,让两人随意发泄自己的情绪,不再假装勇敢,不再倔强。
“我好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