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了师父那处参学。
相安无事过了两日,第三日季绝浅才做完早课,范丹琳就一人寻了来。
拿起一旁的巾帕抹去额角渗出的汗渍,季绝浅问她:“你来作甚?”
范丹琳皱眉:“哥哥说要去游历,不带我一起。”
“那你来找我作什么?”
“这庄子里除去哥哥,我只认识你啊。”
被她话中的理所当然逗笑,季绝浅下意识的去点她额尖:“可我于你只是外男,有损你闺誉。”
她也不躲:“一路同行,你以为这庄子里谁会认为你我二人清清楚楚?”
“……”季绝浅难得的无话可说。
可这实在是不像话,季绝浅不可能会应下。思虑之后,他提议:“恰好明日小师弟一行要下山,你随他们一道,直接回府。”
范丹琳很坚决:“哥哥的意思是让我在此等他。”
他无奈:“一路同行,也不见你如此乖巧。”
“那是哥哥,你不是。”
季绝浅开口还要拒绝,范丹琳却是听不下去,一个跨步上前将人死死的抱紧,开始撒娇:“不管,我就要在此地留下!”
好巧不巧,这无法言说的一幕恰好就被前来给季绝浅送早膳的老三瞧见。
这位向来个无所顾忌的主,震惊过后,几步跑来把餐盒放好,嬉皮笑脸的打趣:“就说大师兄也不是个清心寡欲的主,那群小子还非得与我争论。”
说完也不等季绝浅解释,在范丹琳发顶拍了拍,极快的逃走:“如此美人,大师兄你可要护好了。这庄子里的小子,指不定如何饥渴!”
何为百口莫辩?
两人用完早膳才要出门,就见季绝浅住的院子外站了好些人。
一个个说说笑笑的,好不自在。
将人半掩在身后,季绝浅冷了面色:“师弟们这是何意?”
老三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弟们想瞧瞧被大师兄如此珍视的宝贝!”
余下的那群人,都开始起哄。
范丹琳在他身后,默默攥紧了他的袖口。倒不是惧怕,只是有些羞怯。
季绝浅自动理解为她在害怕,也顾不得旁人会如何看,手掌向后轻握住她的手,安抚性的揉了揉。
一群人盯他盯得紧,两人如此亲近的小动作哪里会忽视?起哄声更过。
左右范丹琳要个身份作掩留在此处,季绝浅索性将人从身后拉出,大大方方的介绍:“这是小师妹,你们作为师兄,行事间有点分寸。”
话里隐含了几分警告,一群人听着也就不再敢胡闹。又闲谈了几句,各自离去。
虽说范丹琳明面上的身份是庄子里的小师妹,只是众人眼中已经自动将她规划为大师兄所有物。
再加上这小师妹也不是个爱计较的性/子,大师兄那日也不曾明确否认,以老三为首的一群人便时不时的拿两人打趣。自然,都是在季绝浅不在的时候。
范丹琳的记忆里,两人早已成亲,师兄们口中的打趣并不算空穴来风,她也就随着他们打趣。
玩玩闹闹,时日过得极快。眨眼,范丹琳来这处已经一月有余。
这段时日里,范丹琳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季绝浅的院子。平日里季绝浅在一旁练武,范丹琳就拿着古书细品。午膳过后,偶尔季绝浅会带她下山去市集闲逛,更多的是两人一起在后山博弈。
季绝浅极少会与她亲近,就连她偶尔的主动,也被他以成亲前不愿菲薄的理由挡了去。
他是君子,又不能直言你我早已成亲,范丹琳无可奈何。
离别来得匆匆。
夏天依一觉睡醒,已经是在丞相府里。夏洛夫妇坐在床侧,面上都是喜悦。
夏天依脑袋生疼,却如何都想不起这段日子里自己经历过何事。
她一日都不曾寻来,季绝浅心中疑惑,去她屋子里寻,只得到一张写有十年再遇的信笺。
由此,故事开始有了开篇。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如果有小可爱对回忆的前半部分(既天依在梦里睡醒之前的事情)不解,可以戳第25章后部分和第26章前部分,把那一段截过来就好了。
☆、第123章 解药
记忆全部回笼,成蛊将活。
脑袋里隐隐已经开始不舒服, 夏天依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季绝浅察觉, 垂下眸子轻柔的为她抚平。
门外布局刚要开口,就听闻内室有人开口:“绝浅, 你这府里在何处请恭?”
季绝浅低声相告之后,温书言极为小心的把枕在他膝上的脑袋挪开, 起身出门。
温书言出门后直接拉住布局的手臂, 用眼神示意他跟随自己来。布局不明所以,还是跟了去。
走得远了, 温书言再三确认不会被季绝浅发觉,才在屋檐上停下。
“十六皇子下落不明, 范丹琳对忘年蛊也只掌握了皮毛,并非真正的传人, 更何况人已经被你们弄去了蛮荒之地做军/妓。”温书言有细微的停顿, “而唯一不在这皇宫之内的传人,惨遭灭门。”
他抬眸:“我说的,对否?”
布局讶异:“温公子是如何……”
温书言打断他:“温家, 并非面上那点能耐。”他笑, “稍后你尽可能拖住绝浅的脚步, 我只需一盏茶的时间。”
“温公子是何意?”
温书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过去:“这只是寻常的养生散,不会危及太子妃的身子。你无须对绝浅实言, 只说这便是解蛊之药。余下的,交于我。”
布局敛眉,不曾接过瓶子, 也不曾开口。
温书言没有给他迟疑的时间:“若是太子妃出事,你觉得太子可会独活?”
布局到底接过了那瓶子:“那你……”
温书言笑:“我说过,温家并非面上那点能耐。只一点,永远不能让绝浅与太子妃明白真相。他们二人所明白的,只能是十六皇子心存愧疚,留下解药。”
“你就不怕十六皇子会将实情相告?”
“不会。”温书言很笃定,“挞承闵昨日就将他送下了黄泉。”
等温书言回到室内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布局才在外间唤人:“殿下。”
替夏天依捏好被脚,季绝浅起身出门。
房门被带上,温书言饮尽杯中最后一口茶水,点了挞承雅的睡穴起身走到床榻边坐下。
她的睡容,是难能一见的不安。将她额前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温书言俯身轻吻她皱起的额,在她耳边极为小声的低喃:“天依,对不起,从今往后再也不能陪着你。”
忘年蛊身为蛊中之王,温家能力再滔天,又如能解得了?他能做的,只能借用江湖早已失传的吸蛊之法将之引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