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震动声,姜时只感觉地面晃动。唯真就掉到了姜时挖的坑里,她赶忙跑过去。趁着机会,把驯仙符拿出来丢到唯真头顶。
但唯真哪有那么容易被抓,它反应过来有人故意这般很快就游了出来。姜时擦汗,她怎么忘了它是蛇。
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来不及,看着姜时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当本蛇是傻子?
姜时收回思绪,就被唯真追着跑遍了整座林子。
“宝,我就开个玩笑。”姜时从山头跑到山尾,吓个半死。但那蟒蛇似乎不急着弄她,悠闲地追着姜时。时不时拿蛇尾扫扫姜时的脸,害得姜时“呸呸呸。”
姜时一脸:这是真的吗??
传说中凶猛无比的仙兽,竟和她玩起了老蛇捉小人。
没多久,唯真累了。它一尾巴坐到姜时身上,差点儿没把姜时压死。
姜时发现,唯真只是长得丑了点。并非真的可怕,她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唯独真。见它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姜时主动开口:“宝,我问你个问题。”
唯真看她,倒有几分呆呆的样子。那些霸气的模样全在姜时面前消失,它又用尾巴卷了卷姜时。
这是表示喜欢的意思。
“你愿意贴上我的驯仙符吗,我就问问。”
“哦你要是不愿意,当我……”
姜时还没说完,就感觉唯真的脑袋往姜时身边贴。那么大的一条巨蟒,竟乖乖地低下头。想到江肆淮那么厉害,仙宠却是一只小鸭子。
而自己驯服了这只仙兽,姜时不由得有几分小骄傲。
姜时不在,宋白给宋觉解释扑克牌解释得格外费劲。洛乐卿分到的仙兽就是一只悦蝶,压根儿没用多少时间就驯服了。现在正围着他满身转,宋白忍住翻白眼的想法。他觉得悦蝶一定是迷上了洛乐卿那张脸。
所有修仙者就他完成的最快。
宋觉完全听不懂什么顺子、三对二,他觉得宋白是不是疯了。结果洛乐卿也手把手和宋白一起教他,势要把他教会。
坐在椅子上,提心吊胆的。总担心自己怎么输,都不清楚。正要说说,宋觉扫到刚修炼完的江肆淮。
男人手持剑,身着白衣仍旧干净得不像话。偶有汗水在额前滴露,秀美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宋觉像是抓到了救命者,他连忙起身。
拉着江肆淮坐到宋白和宋觉对面坐下,然后胡诌:“肆淮你快来,我那仙宠找我。它不幸吃鱼卡到了鱼刺,正急着呢。”
江肆淮稍稍讥讽的笑,一个清浅的弧度在嘴角:“你的仙宠不是那只肥猫吗,我们玄清挑刺第一仙宠。”
宋觉:“……”
被点破,宋觉指了指宋白手里的那副牌:“我确实有事,你看小师弟老嚷嚷着什么斗地主三缺一。肆淮你这么聪明,肯定一上手就会。我就先不打扰了,你们慢慢玩。”
说完,他走了。
宋白觉得扫兴,四师兄平日都很少和他们玩。
但宋白又不敢问江肆淮,他和洛乐卿对视两眼。宋白犹豫着要不要跟江肆淮解释玩法。
手里的牌皆被江肆淮抢去,他的眉毛皱得深。一点点翻开所有的牌面,手指攥得紧紧的。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过去如同冰雪般的五官愈发温柔。不等宋白反应,就看见男人对着扑克牌笑了。
瞬间,鸦雀无声。终于,在经过漫长的疑惑后宋白看见江肆淮略微抬头。
江肆淮:“斗地主?”
宋白:“是啊,这还是林姜时她教我们的。挺好玩的,师兄要不要一起。”
“……”江肆淮。
听到这个名字,江肆淮手中的扑克牌被他拽得更紧了。
林姜时、林春苗。
他为什么没有联想到。
猛地起身,宋白都没看清江肆淮的动作就见他立刻消失在眼前。洛乐卿也是不明所以,“现在怎么办,两个人怎么玩。”
思考了一会儿,宋白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再去叫三师兄试试。”
路上,云雾从眼前掠过。江肆淮从未如此急切过,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姜时。那些记忆与姜时的脸慢慢重叠在一起,他总是无意被她吸引又对她无限关注。
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尤其是姜时给他的那种熟悉的感觉。
想到今日姜时还在驯服仙兽,江肆淮心脏没由来得紧了紧。而姜时本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了。
江肆淮想着那蟒蛇威力无比,格外担心。
不久后,江肆淮来到圈养仙兽唯真的灵湖。他一眼看见被卷在它身边的姜时,整个人急躁。不耐地拿起良曦剑,就要去对付它。就在良曦剑距离唯真只剩几步距离时,江肆淮的步伐停下了。
姜时正在和唯真唠嗑。
姜时:“你们蛇皮可真滑啊,对了白素贞你知道吗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啊?”
江肆淮:“……”
唯真刚要回应,感受到一股强大的仙力入侵。
它警惕地转头,看见了江肆淮。唯真对他有印象,十年前他还是跟在林赫掌门屁股后的小少年。虽然过了这么久,也不见江肆淮踏过这里,但江肆淮阴恶的体质实在让它难以忘记。
听到唯真呜咽地叫了,姜时疑惑。
下一刻,她被人扯了过去。
清淡好闻的味道在空气中徘徊,男人将她护在身后。脸上是同样戒备地望着唯真,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江肆淮对待姜时要温柔得多。眼神中最透露出几分信任,姜时都有些不解。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是没有我,打算怎么办?”江肆淮一脸不悦。
姜时疑惑,“没有你?我就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白素贞了。刚唯真正准备回答我呢。”
江肆淮:“……”
白担心她了。
“唯真是条好蛇,它没有伤害我。”说着,姜时指了指蛇脑袋上若隐若现的训仙符。江肆淮手握得姜时更紧了,他注意到姜时鼻子上有点点血迹。
她已经驯服了唯真?还受伤了?
当下,男人心疼地松开手。泛着冷意的手轻轻刮掉姜时鼻尖处的血,“有哪里受伤吗。”
江肆淮这个态度,姜时是万万想不到的。她摇头,“没有,就是刚刚和唯真聊它们仙兽长大后能化成美男有点小激动。流鼻血了而已。”
江肆淮:“?”
姜时不知道江肆淮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只觉得眼前有一片阴影。感觉到他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像是对待失得的宝物。
而女子那副懵懂的表情,潋滟的眸子里盛着疑惑。
就莫名地,惹他心动。
男人的手宽大好看,姜时这种手控有些移不开眼。
“你今天怎么了,丢钱了吗。”姜时从他怀中退出来,刚要和唯真说话就看见唯真憋了口气回到水里。
它们做蛇的,很识趣。
“林春苗,你再躲个试试。”
清冷的声音响起,男人咬牙切齿。他漆黑的眼睛中近乎只能看见姜时,变出了那副扑克牌。他没想到,姜时就在自己身边。但他却一直没有发现,江肆淮为此不免泄气。
???
她什么时候掉马的,姜时满头雾水。余光扫到江肆淮手上的良曦剑,不会吧。他提剑追杀到这里来了。
姜时吓一大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良曦剑需要大量仙力来驱使,平常江肆淮都将它放在剑鞘中。姜时流汗,热烈的阳光下良曦剑折射出玻璃般的光。
姜时不自觉往后退去。
眼见着就要落入湖中,江肆淮拉住了她。
“江肆淮你听我说,会画扑克牌的比比皆是。这不代表什么的,你一定要冷静啊!”姜时紧张地咽口水。
还在瞎掰。
男人懒洋洋地抬眼,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底像是投入了颗石子,旋开层层波澜。江肆淮想过无数次如果春苗还在就好了,而现在林姜时完好无损。
他心中的愧疚被想念填满了。
江肆淮记得姜时唱歌很难听,煮饭很好吃,人还臭屁。
“林春苗,我给你机会说实话。”江肆淮随意地松开几根手指。姜时生怕掉下去,两手连忙紧紧抓住江肆淮。
不带这样威胁的。
见姜时不回答,江肆淮又松开几根手指。眼见着扶不稳,姜时放弃挣扎。她大声吼道:“行行行,我就是林春苗行了吧。你快带我上去!”
心脏漏了一拍。
果然是她。
江肆淮沉沉地看着她,比起刚才的慵懒此刻尽是缱绻。姜时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无从适应,她咬唇。
坏了,一直以来都是姜时猜错了。
江肆淮想要找到林春苗,不是为了追杀她封口。那眼神明明让姜时感受到他炙热的关心,是那种艳阳都抵不过的六月天。
姜时懂了,江肆淮从小便克死了家人。而姜时的出现,大概是给了他无限母爱吧。
放弃抵抗,姜时露出慈祥的目光:“行了,我允许你叫我一声妈。”
江肆淮:“……”
姜时还没回神,只听到“噗通”一声。她浑身被水沾透,灌了个透心凉。姜时狗刨式地爬到岸上,一脸怒意地看向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
他刚才居然把她推下去了??
江肆淮冷着脸,把扑克牌塞到姜时手里。转身就要走,姜时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快步拦住了江肆淮,男人一怔。
姜时双手张开,不让江肆淮离开。
她冲着还在湖里看戏的唯真,“快!帮我把这个狗男人也扔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