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是二哥被抬回来了?”
虽说,上一世的时候,二哥考中了进士,光耀门楣,这次的科举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但是,怕就怕若是真有万一的话……
“不,不是……不是二公子!”画棠又咽了一口唾沫,喘了口气,这才将话说清楚,“是南院的大公子,他,他被贡院的人给抬回来了。”
“是大堂哥?”郁嘉宁诧异得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她记得大堂哥也是考中了的啊!
过去,一次科举,永平侯府两位公子同时高中,还成了京城里人人议论的佳话,叫祖母高兴了好一阵子!
怎么会……
画棠挠挠后脑勺,“这个,婢子也还没问清楚,下人们只是嚷嚷着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一个人说得清。”
“大堂哥现在在哪儿?”
“直接抬回南院了。”
郁嘉宁点头,“过去看看。”
郁平宴自然也跟了上去。
……
到了南院,还没进入正厅,就听到了一阵阵哭天抢地的痛哭声。
“我的儿啊!你,你怎么就被抬出来了啊!”
“老天不开眼啊,竟然这样折磨你啊!”
“儿啊!儿啊!”
“……”
正厅里,虽开了窗、点了灯,可是,当郁嘉宁他们进去后,只觉得气氛压抑得厉害。
“父亲……”
郁衡见是他们来了,立马就将他们两个拉到了自己身后。
尤其是郁平宴。
郁平宗科考失利,郁衡怕弟妹看到平宴,心里会更加难受。
郁嘉宁扫了一眼。
郁平宗还躺在地上的担架上。
整个人昏迷不醒,面色发白,嘴角边上挂着丝丝血痕,他的衣服上也染上了许多血块。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堂哥这是……
吐血了?
郁衡叹了口气。
可不是气得吐血了么。
本两天两夜的大雨与惊雷,再加上隔壁号舍那几个紧张兮兮,而一直碎碎念叨的考生,本就叫郁平宗烦得不行,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生生熬了两天两夜,已经很难得了。
今天忽然间雨停了,本是一件好事!
郁平宗也想趁着今日天朗气清,一口气将剩下的题目全都答完。
可谁知道——
许是太过高兴,一时间恍惚了,郁平宗竟一下子打翻了砚台。
浓浓的黑墨,将他写好的试卷弄污了一大半。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支撑着写出来的答案,就这么毁了,再加上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根本做不到,将答案全都重新誊抄一遍后,再将剩余的题目答案。
所以……
气得吐了血,当即就在号舍里晕了过去。
还是巡视的官爷发现了他,才立刻将他给抬了出来。
方才,大夫来看过了。
说是,幸亏回来得及时。
郁平宗气急攻心,若是,再耽搁一段时间,只怕就没那么容易救回来了!
“……”
听完这些话。
郁嘉宁也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
竟然是这样……
“儿啊!我的儿啊!”
陈氏扑在郁平宗身边,眼睛都哭肿了。
寒窗苦读十数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如何不叫人意难平?
不过……
“好了,别哭了!”
郁老夫人白了陈氏一眼。
这参加科举考试之人,多的是要考上十次八次才能高中的。
郁平宗还年轻,往后还多的是机会,何必哭成这样!
再说了。
这打雷下雨的,惊扰的又不止他一人。
隔壁号舍里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这也都是不确定的。
说到底,还不是郁平宗心绪不宁,不能让自己镇定下来。
还是他自己准备得不够充分罢了……
……
出了郁平宗这事儿。
下午,郁平宣回来时,北院的人都不好太过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