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她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说:“有一件事……”
大婚已过,她便是他的妻子,璃王府的女主人。
或许在寻常百姓眼中,璃王妃是多么闪耀与尊贵的身份,但他很清楚,凡事只要同“璃王”二字有关,暗中便会危机四伏。
画棠虽有点武功,但,就凭她如今的身手,最多就能赶走些闹事流氓、寻常练家子,若真遇到武艺高超的死士,如今的画棠是不能护她周全的。
所以,前几天,他特地从王府暗卫中,选了一个人,专门在暗中保护她。
然而——
“那是什么?”
因为心中担心,见到他之后,郁嘉宁并没有认真听他在说什么,而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和平日一样,元凤修的脸色总泛着几分煞白,这是他体内未完全清楚的毒素在作祟。
除此之外,她还想弄清楚,进来时,那股子透出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所以,在她目光四下不断搜索时,她眼尖的瞧见,里屋一个不起眼的箱口,有两条未完全塞进去的纱布。
而那纱布上,还透出了点点血红。
郁嘉宁大步走过去,将箱子打开——
大团大团被鲜血浸湿的纱布,被人胡乱塞在箱子里面。
“这是什么?”她扭头皱眉看他,“你受伤了?”
可是,昨天夜里,他分明一点受伤的迹象也没有啊。
那这些染血的纱布又是怎么回事?
“……”
屋子里,一片寂静。
元凤修抿着唇,冷冷扫了解然一眼,像是在责怪他的办事不利。
解然十分无奈的耸耸肩,四姑娘本就聪明,他们若是耽搁久了,四姑娘肯定能觉察到不对劲,所以,他才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都收起来,谁知道——
郁四姑娘还是聪明,这么快就发现了。
郁嘉宁又看向余老先生,而余老先生也抿着唇,朝她摇摇头,并没有要告诉她究竟发生了设名的意思。
郁嘉宁眉头蹙得更紧了,大声问:“沈刺呢?!”
解然糊涂,做什么都听元凤修的。
余老先生又是个馋鬼,他老人家现在一句话也不说,肯定是元凤修拿美食利诱。
他的身边也就沈刺拎得清。
可是。
郁嘉宁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她今天一直没有见到沈刺。
沈刺人去哪儿了?
她看着元凤修的眼睛,脑子飞快运转,“……你该不会是因为昨个儿曾氏出来闹事,沈刺没有帮我,你就罚了他吧?”
“……”
元凤修依旧沉默。
郁嘉宁有些不懂了。
她都说了,沈刺才是他身边最拎得清的一个人。
沈刺虽然也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但,他会考量与思考,究竟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对他有利。
所以,昨日曾氏和姜玉晴忽然跑出来,说她命格不详,会给他带来灾祸,沈刺为他担心,自然会有所犹豫。
这难道不是一个忠心为主的人,应该做的事情么?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责怪的。
而且,她已经解释清楚,曾氏和姜玉晴都是在胡说八道,他更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而罚沈刺啊。
可是……
瞧着眼前男人依旧沉默的面容,而且,她还观察到,他的眸色在她提及沈刺之时,冷沉得十分诡异。
她心里立马咯噔一跳。
他并非因为沈刺昨日没有帮她而神情凝重,他是……
“啊!”
一道白光在她脑海中闪过。
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爬了上来!!
昨日,事发突然,沈刺若是下意识犹豫而不知该不该帮她,按照她对元凤修的认识和了解,他最多斥责几句,再罚沈刺做些苦差事也就算了,并不会如今还神色清冷。
可如今,元凤修的神情,明显是对沈刺非常不满。
他在不满什么?
当然是不满沈刺违逆他的想法和意愿。
不满沈刺在知道曾氏会来闹事的情况下,还不帮她?
不!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