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殿下,皇上听说了沈家姑娘的事儿,皇上宅心仁厚、恩泽臣下,担心京城里还有歹人隐匿,说不定会对璃王殿下您也不利,故而,让奴才派人戍卫璃王府,保护殿下安危。”
护卫首领如是说。
但,漂亮话、场面话又有谁是不会说的。
元凤修目光幽深,瞧着穿戴盔甲,腰间配刀的宫中护卫已然在王府里,男人本就没有一丝情绪的脸上,愈发多了一分说不透、猜不出的雾气。
“殿下,要不属下想个法子让他们滚蛋吧!”
解然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瞧着没头没脑的,但,他却很清楚,自家主子绝不会受人掣肘至此!
但,元凤修却神色冷淡的摇摇头。
他这位皇兄,只怕等了许久,才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
再加之“出于好心”,解然哪儿就那么容易能够找到理由将这些人给打发了?
况且……
元凤修眼底神色更浓黑了几分。
他与景宣帝之间的关系,本就如同颤颤巍巍系于发丝之石,谁也不知道,究竟何时,那纤弱之发丝便会瞬间崩裂开来,让二人之间“脆弱不堪”的“和谐”,顷刻分崩离析!
故而,如今的“守卫”,不过是他那位皇兄的试探罢了。
不过……
虽然早就知道,景宣帝会有所行动,但,男人瞧着那些在自己府中随意行走的宫中守卫,他冷冽的面容之上,还是出现了一丝明显的不悦。
“余老先生。”男人终于沉声开口,问:“先生行走天下,见多识广,不知,这世间可有不用解药,便能解除一切病痛之法?”
三年了,哦,不对,严格意义来说,加上他重生而来的时间,已经整整六年了。
这六年里,他派出了无数人寻找解药,但,即便如今,他依旧没有查清,残留在自己身体里的究竟是什么稀罕的毒。
他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所以……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清除自己体内之毒。
“这……”
元凤修的问题,余老先生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世间无得此法?”
“倒也不是。”
“哦?那便是有解?”
“也不能这么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解然却听不明白了。
“殿下,余老先生,你们在说啥?”
余老先生白了解然一眼。
这小子,说了他也听不明白。
老先生沉了口气,起身,神色郑重的走到元凤修身旁,说:“老夫实话实说,方才殿下所言之法,并非真的不存在,只是……”
余老先生言语间十分犹豫,似有什么难处。
“只是什么?先生不妨直言。”
余老先生回忆着,很久之前,他偶然在一份残缺的医书上,看到过一种名为“鸳鸯鸩”的疗法。
此法古怪而神秘,据说可解千毒。
“那殿下不就有救了?”解然立马就抓住了重点。
但,余老先生又白了他一眼,若是真这么容易,他又何必现在才提起“鸳鸯鸩”。
所谓“鸳鸯鸩”,其实,只是一个传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