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谬赞了……”
景宣帝情绪难辨,郁嘉宁也说不准他是否相信了自己方才的说辞,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皇帝对璃王府与元凤修的怀疑,已经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等她回去之后,一定要提醒元凤修才行!
她虽拿不出证据,但她也知道,上辈子元凤修好好的忽而死了,其中肯定与景宣帝有关。
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元凤修身上。
……
同一时刻
四方会馆
本来,今日南楚使团是要入宫面见景宣帝,与景宣帝继续商谈两国之间通商的诸多事宜。
但,今天一早时,宫里忽然来人,说是朝中突发急事,让他们今日不用入宫。
故而,忽而得了空闲的管轼,便在四方会馆里,随手翻阅夏国各地的县志,也算了解了解夏国的风物人情。
闲读了一会儿,管轼便觉得有些饿了,叫人送来差点,却意外的发现,送差点之人,他竟不认识。
“青山呢?”
青山,常年在管轼身边当差的人。
和康如月一起,是他的左膀右臂。
他的各种事宜都由青山安排。
而饮食茶水这种最为贴身的事务,竟然不是青山侍奉,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之人。
管轼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下人一边回答,一边将茶点放在案桌上,“大人,青山大人病了,是康大人让小人来伺候大人的。”
“病了?”管轼眉梢一挑。
“嗯,和四方会馆里很多南楚使臣一样,也是水土不服,康大人已经将药给青山大人送过去了。”下人继续说。
“……我去看看。”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管轼一双剑眉,更加深深的蹙在一起。
他也不用什么茶点了,径直起身,推门而出。
……
“来,将药喝了就好了。”
四方会馆的一间厢房里,康如月正亲自将缓解水土不服的药递到床边。
床上躺着的男人,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十分年轻,只是……
他接过药碗,朝康如月点点头,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挤出了喑哑的声线,并非完整的语句。
原来,青山是个哑巴。
康如月将空的药碗收好,又递给他解苦的蜜饯,摇头叹说:“这夏国都城说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可我看却不是。咱们好几个弟兄,都病倒了!也就是大人坚持要来,要我说,其实咱们根本也不用来这一趟。大人需要谋划的,哪里是这些事情,最应该解决的,分明是——”
“哐当!”
“什么人!”
康如月话说到一半,半关的木门忽而被人从外面撞开,发出了好大的声响,吓得屋子里两个人瞬间打了个激灵。
尤其是青山,他虽因水土不服而整个人病恹恹的,但听到动静的瞬间,却也是本能的从枕头底下抽出短剑,呈防御之姿,可当他看清来人之后——
“哈……”
警惕的青山立刻长舒了一口气。
康如月也用手拍着胸口,语气微微带着几分嗔意:“大人,是你啊!”这来得也太突然了!
还不等康如月和青山彻底放松下来,他们就见管轼一语不发,神色万分凝重的走到青山床头,掀开他的被子,将他的右手抓住,开始切脉。
管轼会医术。
不说精通,却也比寻常大夫要好得多。
康如月以为他是担心青山的情况,忙起身解释说:“大人,不用担心。就是寻常的水土不服,我已经给他送了药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可是!
“康如月,你确定只是寻常的水土不服么?”
“大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康如月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