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姑娘,事情便是如此了,我与康如月他们也并非故意想要隐瞒,毕竟……”
这样的事情,虽然说不上不光彩,但确实是一出——悲剧。尤其是这件事与上官禹有关。不愿提及也算是人之常情。
上官绍看着郁嘉宁的眼睛,认真道:“请郁姑娘不要怀疑我们之间的合作。至于今日我所说的事情,若是可以,也请郁姑娘不要对旁人提及,尤其是不要在我父皇面前提及。”
“上官公子放心。”郁嘉宁点头。
即使她只是听上官绍讲述,并未亲自经历上官实的事,但,她能想象出,当上官禹发现谏官所编造的虚假,发现自己的弟弟是被人诬陷、白白丢了性命,该是怎样的心境。
她想,上官禹定是十分自责,自责到有几分痛恨自己,所以之后的二十年,才不许任何人旧事重提吧。
-
上官实的故事,实在是沉重了些。
郁嘉宁遵旨入宫赴宴,脑子里都忍不住一直想着这件事,以至于她都有好几次晃神。
“郁姑娘?郁姑娘?!”宴席之上,曹殷唤了她好几声,见她傻愣着不吭声,不由笑了出声,“怎么,郁姑娘这几日住在四殿下府上遇到了烦心事不成?怎么好好一个人,眉头蹙得这样紧?总不会是四殿下怠慢了郁姑娘吧?”
曹殷话语关切,带着笑意,似在逗乐,活跃气氛,却叫郁嘉宁猛的一下清醒过来。
“圣上赎罪,民女的确分神想旁的,不过,也只是在思索北清长老提及的摄魂蛊之事,所以才有所慌神。”
“哦,郁姑娘还真是一门心思都在蛊虫之事上,真是一件好事。不过……”曹殷虽笑着接话,但忽然间,话锋却陡然一转,道:“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诸位长老平日里都是住在城北之外。但,四殿下竟请动了北清长老,叫他老人家一直住在四殿下府中,亲自教授郁姑娘。这样瞧着,四殿下待郁姑娘还着实是好呢!”
郁嘉宁眉头一皱。
曹殷身上的伤只怕还未好全呢,就这般闲不住,这才入宫赴宴,倒是一句两句话都藏着刀子,等着找准要害,直接一刀捅下去。
先问上官绍是否怠慢了她,想说上官绍作为皇子,没能好好安排她这个巫族圣女。
一会儿,又说上官绍对她特别礼遇,想叫上官禹觉得,他这个儿子同她这个“巫族圣女”走得太近了,其中定然暗藏着什么不足与人道之事。
只可惜……
“噗哧”一声,郁嘉宁低头笑了笑,彷佛曹殷之言实在是好笑得很。
“许是曹丞相还不知道,北清长老在四殿下府邸住下,并非四殿下的请求,而是北清长老自己执意要留下的。”
郁嘉宁笑着摇摇头,左不过说北清长老奉她为圣女,作为族中长老,自然会坚持要陪伴左右。不只是北清长老,便是北花长老,这些天也时常来四殿下府邸找她。
“四殿下昨个儿还说,因着我的缘故,原本他清闲的府邸忽然嘈杂一片,反倒叫他有些不习惯也不自在……”
郁嘉宁笑得更无奈了几分,彷佛她的存在的确给上官绍带来了不便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