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然领命退了出去,只留下郁嘉宁一人在院子里。
她走到屋外,抬头看着天空中不断汇聚在一起的乌云和天空,眉心一点一点的蹙在了一起:“看样子,这京城只怕是要变天了……”
——
皇家的马车摇摇晃晃着,元凤修和独孤娉婷两个人都十分安静。
许是因为出门之前才吐了血,元凤修整个人一路上始终一言不发,安静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养神。
旁边,独孤娉婷见他还是这般,好像任何时候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好似半分也不在意的笑来。
“一会儿入了宫,见到皇上和皇后娘娘,殿下是否还是会和之前一样,根本不同娉婷说话呢?”
“……”
元凤修还是闭着眼,沉默不言。
独孤娉婷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些,语气里的嘲讽之声更明显了几分:“殿下如今倒是有脾气了,你若是当真舍不得让你的那位侧妃受委屈,当初怎么不选择抗旨不尊呢?”
自己明明没办法拒绝景宣帝的圣旨,不得不娶了自己,现在又何必装出这样一幅深情款款的样子来?
他若是当真情深,就应该和郁嘉宁一起,无论景宣帝说什么、无论朝中大臣怎么承情,他们就该冒死不从才对。
不然,既然是自己没本事拒绝,事后又将心中的不满之情全都撒在她一个女人的身上,可当真是英雄呢?
独孤娉婷故意言语刺激元凤修,元凤修本是依然不欲同她分辨的。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
独孤娉婷绝非像她自己说的那般,她一点也不无辜。
若不是她和独孤太后筹划着什么,她也不会想方设法要进入璃王府的大门。
既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因她们母女二人而起,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出她自己是“受害者”的言论呢?
故而,他还是静静的坐在马车里,脸上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用。
独孤娉婷见状,不免有一种重拳落在棉花之上的无力之感。
她一双眼睛里闪过几分不同寻常的异样光芒,而后,她咬着牙紧紧将元凤修盯了好几眼,心里暗暗说:他若真有本事,待会儿等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他最好和现在一样摆出一幅臭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西华门外停了下来。
宝荣公公因为担心元凤修的身体,先前就派人提前赶回宫中,请来了太医院的太医在西华门外等着。
几位太医给元凤修诊了脉,又是惊叹于他的身子怎么又差成了这样,又是硬着头皮给了他一些护住心脉的药丸。
元凤修穿着一袭暗红色的袍服,站在高高的城门之下,显得整个人特别的渺小而不堪一击。
他苍白的唇往上勾了勾,伸手拒绝了诸位太医的药丸。
元凤修又笑着摇摇头,“皇兄和皇嫂还在宫中等着本王,就不劳诸位太医费心劳神了。而且,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很清楚。”
这些药,根本没用。
亦或者说,就算有用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只能缓解一时,最后,还不是只能越来越差。
“璃王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