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用想了,那次躺在屍堆里脑中最想的是遥远记忆中母亲做的模糊又清晰的红烧肉的味道。
和昨晚小侄女儿做的味道很像,真好吃!
如果她……不怕他就更好了!
正在柳棘边吃饭边忆苦思甜时,严存几个衙役饭也不去吃了,围拢到他旁边,严存抢先开口:“棘头,那小娘子喊你叔,是你侄女吗?多大了?定亲没?”
“是啊,棘头你说说呗,这小娘子长得忒勾人了,要是能娶她做媳妇折寿十年都乐意。”
“咳咳……”柳棘重重咳了两声衙役们才安静下来,他极不喜别人这样讨论他的侄女儿,那是他唯二的亲人,自当珍之护之。瞪着眼,粗声粗气道:“都去吃饭吧,围在这里做什么。”
见头不肯说,还生气了,众人也只好讪讪的走了。
夜晚,柳倾倾做了饭,久久等不到叔叔回来,把饭焖在锅里,回了房小寐会,许是昨晚没睡好,这一粘床,小寐就变成了大寐。
第128章 嫖捕快叔叔
【禁】
今日衙里颇为忙碌,柳棘是踏着月色回来的,家里灯火未明一片漆黑,大哥今天跟着商队跑商去了,这他是知道的,小侄女儿怎么灯也不点,他还需要她省这点钱吗!正堂厨房都没有找到人,竈锅里传来饭菜的香味,点了小油灯看了下,饭菜整齐的温着,没有动过。
轻轻推开他隔壁那扇半合的房门,月光下少女安静的睡颜更显柔弱美丽,这样的她让人想捧在掌心里疼爱,柳棘心跳微微加快,对床上的少女起了一种强烈的爱护感。静立在她的床头看了一眼又一眼,却是不敢动,就怕惊醒她。
不知是因为环境的陌生还是男人的存在感太强,柳倾倾缓缓睁开眼,被床前突然多出来的小山一样高大的黑影骇住了,惊呼一声,“啊…………”
“是我,别怕。”
“叔?”
“嗯,你也没吃饭吧!以后中午我回来吃,晚上就别等我了。”
他的嗓音虽然有些粗糙,听起来倒温和,柳倾倾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柳棘见她眼帘半垂,不敢看向自己,扯了扯头发,莫名的愁闷,“去吃饭吧!”
正堂饭桌上燃着微弱的油灯,柳倾倾小口扒着米饭,偶尔才夹一下离她最近的菜,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那手哆哆的发着颤,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觉得压力好大啊。
柳棘浓眉一皱,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啪的放下筷子,“老子又不是老虎,还会吃了你不成,你怕个卵啊!”
他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凶?柳倾倾手中的筷子一个哆嗦落在了桌子上,她也没有拾起,头越垂越低,她觉得,虽然她没有见过老虎,但想来可怕的程度和他会不相上下吧。
柳棘被她这副样子气的肝疼,呼赤呼赤的喘着粗气,往常他人畏他如虎时他觉得挺威风挺自豪,可小侄女儿这么怕他,他就超级的不爽,虎目圆睁,喝道:“擡起头来,看着老子。”
啊……柳倾倾愕然,擡眸快速暼了他一眼又急急的垂下,那长疤那络腮胡那山一样的身躯还有那紫红紫红的肉棍都好可怕,不敢再待下去,“我,我吃饱了,叔,叔您慢……吃。”挪开凳子掉头就跑,那逃窜的速度比那兔子怕也慢不了多少。
柳棘看着逃走的某人,心口是深深地无力感,第一次痛恨起自己脸上的这条疤,一个人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回到房间柳倾倾才想起还没有洗漱,踌躇不决,还是不敢出去,晚点再说吧,在床上磨蹭了一会,想着这么久了他也该去休息了,做贼似的拉拔开一条门缝,探出半个脑袋往外头瞄了瞄,没有看到那个让她恐惧的身影存在,她才猫着腰往外走!
柳棘站在角落看西洋景一样的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嘴角抽搐了几下,方才的愁闷也散去了不少,半隐在暗处,想看看他这个小兔子一样的侄女儿想搞什么名堂。
听到厨房传出的水声他才恍然大悟,不想再吓到她,轻手轻脚的退回了自己房间。
时间一晃半个月,柳倾倾的生活看似无波无澜,可在她看来是天天都惊心动魄,因为她要想着法儿的避开与叔叔的碰面,可他却好似与她作对一样,总想着法儿的与她碰面。
上午,柳倾倾支着绣绷在屋里绣帕子,一条绣好的帕子能卖八文钱,也可补贴点家用。总白吃白喝人家的,也不好。
房间的光线突然一阴,擡眸望去,不出意外,又去那个山一样的男人,这样的事这几日总是发生,她也从诧异变成了习惯,只一眼她就收回了目光,“叔!”
柳棘看了看她手中的绣绷,皱眉道:“跟你说了绣这玩意儿伤眼睛,绣着玩玩可以,天天绣你是要拿去卖吗?可是我给你的家用银子不够使?”
柳倾倾把绣绷往身后一藏,像怕被他夺走一样,咬着唇慌道:“够……够了!我只是想找点事做。”上次他居然给了她十两银子,这都够在乡下嚼用几年了,平白无故的,她怎么敢收,可他一瞪眼一沈脸,她就被他降的服服的。
柳棘哪里是真斥她,只是想搭个话而已,哪曾想又把她吓着了,看她穿来穿去就这两身衣裳,温声道:“闲了就扯点布给自个儿做几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