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楼的时候,闻念心说,谁能想到岑叔叔是个会打孩子的男人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宝宝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被保镖带走了。岑屿森将闻念领到了自己的房间外,像个迫不及待想和伙伴分享玩具的小朋友,说:“念念,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吧。”
“好啊。”
打开门,闻念发现岑屿森的房间并不大。地上铺了地毯,家具有棱角的地方,都用柔软的布料包上了,屋子里采光很好。
墙壁、床头和柜子上安了扶手,应该是为了方便他行动。不过现在他眼睛好了,这些东西也用不上了。
穿过房间,有个小阳台。闻念送他的花,有两株被养在那里面。
岑屿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些小,让你见笑了。”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闻念瞥到桌子上的高中课本,问他,“你已经开始学习了?”
“是的,我想参加今年的高考。”
闻念吃惊地说:“这么赶?进度能跟上吗?”
“我以前虽然看不到,但是家里会请老师给我讲课,所以我基础并不差。从年前开始,我就在补习了,高中的课程对我来说不难。”
闻念算是明白了,整本书里,大概就她一个学渣,唉,心酸。
她由衷地为岑屿森感到高兴:“那很好啊,有什么理想的专业吗?”
“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我想和念念考同一所大学。”他憧憬地说,“到时候念念如果不想早起,我就每天给你送早饭。”
闻念真是喜欢死这个小天使了,眉开眼笑地说:“行,那我就等着你来当我的学弟了!到时候学姐罩着你!”
岑屿森笑得单纯无害,心里却在想,学校里谁敢追你,我就废了他。
他带闻念看完阳台上的花,和她在房间里说了一会儿话后,带她下楼吃饭。
岑父已经在餐桌前等着他们了,待闻念落座后,他温和地说:“随便让厨房做了几个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闻念看着桌子上的八菜一汤,对岑父的印象动摇了。吃饭的时候,岑父也很照顾他们两个,还说要让闻念常来玩。
吃完饭,岑屿森去洗手间,闻念鼓起勇气,看向岑父:“叔叔,我有些话想和您说。”
岑父还以为怎么了,郑重地道:“你说。”
“可能是因为岑屿森他自小有眼疾,又没了母亲,所以才这么乖巧懂事,为别人着想。”
听到这,岑父有些困惑。乖巧懂事?为别人着想?她确定是在说我儿子?
“您忙于工作,不能去医院照看他,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岑父:那是我不想去吗?分明是他不让我去啊。
“上次他被您打伤,无家可归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岑父满脑袋问号:我什么时候打他了啊?
“叔叔,我知道您是关心爱护他的,不然也不会为他遍寻良医。但是孩子需要的不光是钱,还有陪伴啊。况且他都这么大了,您就算对他不满,也可以和他讲道理,怎么能打人呢。我作为小辈其实不该说这些话的,很不礼貌,但是岑屿森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他能好好的。冒犯到了您,实在是抱歉。”
岑父现在就是很无语。岑屿森那小崽子到底在闻念面前怎么抹黑他的,以至于闻念对他印象这么差?
本来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女孩子可以管得住岑屿森,对她满意得不得了,真心希望她能给自己当儿媳妇。
家里没有女主人,闻念嫁过来不会有什么婆媳矛盾,这不是挺好的吗?
现在可倒好,自己的形象全毁了!
他又不能戳穿那个小崽子,只好自己咽下了这口气,憋屈地说:“念念说的对,叔叔太冲动了,叔叔肯定知错就改,和他心平气和地相处。”
闻念心里对岑父的好感蹭蹭地往上涨:“那我就放心了。”
岑屿森回来后,闻念记着和林暮的约定,同他告了辞。
他舍不得闻念,央求道:“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还急着走,再留一会儿吧。”
“已经叨扰很久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闻念离开后,岑屿森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说:“我回房了。”
“你给我站住!”岑父心里憋着火呢,一下子爆发出来,“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在闻念那抹黑我的!”
岑屿森蹙眉,半点都不心虚地问:“你都知道了?”
“没错!陪护的事就不说了,前些日子你回来,我见你嘴角有淤青,问你怎么搞的你说你磕的,搞半天,这伤是‘我打’的啊!问题是,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你动过手?”他指着岑屿森骂道,“你这个逆子!”
岑屿森想到什么,脸忽然白了,惊疑不定地问:“你没和闻念说吧?”
“我要是和她说了,你觉得她对你还会是刚刚那个态度吗!早就和你绝交了!”
岑屿森松了一口气,不在意地勾勾唇:“我确实骗了她,也诋毁了你,怎样?要不你对着我的脸补一拳?”
岑父又气又无奈:“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你喜欢闻念,想追求她,是要付出真心的!而不是耍手段骗她!不然有一天事情败路,只会把她推远!”
“你不说我不说,事情怎么可能败路。”
“假的永远变不成真的,我在这事上吃过大亏,不想你也像我一样。如果当年我肯给你妈妈多些尊重,我们也不会错过那么多年。”提到自己的妻子,岑父的眼角有些红,满脸的悔意。
岑屿森却还是不以为然。“最后你和妈妈不还是在一起了,还生下了我,这说明小小的欺骗,对结局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岑父望着他,重重叹气:“你现在有多固执,以后就有多后悔。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岑屿森漠然地上了楼。他不屑地想,父亲当年会和母亲错过,是他骗人的本事不到家。自己和闻念之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可以骗她一辈子。
正沉思着,岑屿森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说她之所以离开,是为了和林暮约会?”岑屿森语气冷得像是淬了毒。
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寒颤,没敢接话。
“派几个人教训他一顿。”
挂了电话后,岑屿森冷冷地想,他给过这些男人机会,是他们非要死缠烂打闻念。从今日开始,他不会再留情了。
……
闻念是在商场一楼和林暮汇合的。五官清冷绝美的男人戴着眼镜,禁欲感十足,随便往哪一站,都有女生过来搭讪,不过他一个都没理。
他先看到的闻念,朝她迎了过去。
几个没要到联系方式的女孩子本来还不甘心,在看清楚闻念的脸后,都自惭形秽地离开了。
“林医生,等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