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经过充分准备后的李成如约会见了曲左。这一次，他们选择在了北京东城的一家咖啡厅。这是李成的意见，原因很简单，相对于酒吧，咖啡厅更安静一些，这样方便于李成的录音。

    虽然会面的时间约定在了下午的两点钟，不过李成提前半个时就来到了咖啡厅，因为他必须要早于曲左，以便提前做好准备。

    李成特意选择在了咖啡厅的一个角落坐下，这里是整个店内最安静的地方。要了一杯拿铁后，李成环顾了一下四周，以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

    等待了片刻，李成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上面显示着1:7。为了确保在曲左到来之前就开始录音，他没有再拖延，而是用手指轻轻地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始键。

    李成等人为了这次录音取证是做了精心设计的，他们用胶带把录音笔绑在了李成左手的手臂上，录音笔的录音口对准着袖口，在冬厚厚棉衣的遮挡下，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李成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不知为何，此时，他突然有一些紧张了起来。李成感觉身体特别的不自在，眼睛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去注意左臂上的那支录音笔。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李成不断地回忆着昨下午和今上午时几个人讨论出来的策略，为了这次录音，大家可谓是绞尽脑汁，几个人还坐在一起模拟了这次行动，对于创梦四海的团队成员来，今可能是挽救公司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虽然距离两点钟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不过，李成却感觉特别的难熬，越是等待，他越是感到紧张，好像那个盗取他人公司创意的人不是曲左，而是自己。

    时间一点一滴地向前迈进着，李成不断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1:5，1:55，:，:5，:1，:15…时间不停地走着，可是曲左却始终没有出现，这让心中本来就有鬼的李成越的紧张了。

    “难道他猜到我们会录音了？否则，从来都不迟到的曲左，今怎么会来晚这么多呢？”李成的心中不免犯了嘀咕。

    终于，到了下午二点三十分，正当李成准备打去电话质问的时候，曲左才姗姗来迟。

    一走进咖啡厅，曲左显得很是冲忙，他匆匆地走到了李成的座位上，然后歉意地道：“不好意思，今有些事儿，所以来晚了。”

    “没关系，比起你们盗取我们公司产品的错误，这点事情并不算什么问题。”这是大家给李成设计出的策略，保持生气的态度，尽量抓住机会出对方“盗窃”的事实。

    “哎，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呀。”曲左摇了摇头，并叫来了服务员。

    “想明白？想明白什么？”

    “上一次告别之前，我不是和你过了吗？很多事情不要看对错，而是要看利弊。”曲左一边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美式咖啡，一边细声地提醒道。

    “也就是，你们为了利益，可以肆无忌惮地盗取我们公司的产品设计喽？”李成想要尽量把话题往这方面引。

    “没有肆无忌惮，只是做了一家为了生存的公司该做的事情而已。”曲左则有些轻描淡写。

    “对于你们的行为我真的是无言以对了。”李成往后靠了靠，同时把伸出的手臂往回缩了缩，为了能够清楚地录到曲左的声音，李成将左手一直放在咖啡桌的桌面上，并且袖口始终对着曲左。这种动作看似很正常，但是在李成的眼中却始终有些别扭，为了不引起曲左的怀疑，在对方没有出关键问题的时候，李成选择活动活动自己的左手。

    “上一次我过要给你一个选择题，现在，你做好选择的准备了吗？”曲左貌似根本没有注意到李成的举动，他很自然地问道。

    “我想听一听你的选择题是什么？”见曲左要聊出今的正题，李成又把左臂放到了桌面上，他有预感，这个选择题一定与这次“盗窃”行为有关。

    “我上次已经把我们公司是如何一步一步窃取《创业者》设计的过程都讲给你听了。”

    “是的。”这句话正是李成想要的，他伸直了手臂，尽量让录音笔录得更清楚一些。

    “但是，有一个细节，我没有和你过。”

    “什么细节？”

    “什么细节我先不和你，有一些事情，我想先要和你确认一下。”曲左神神秘秘地道。

    “什么事情，你吧？”

    “据我所知，你在创梦四海工作地并不是很开心，对吧？”曲左斜眼看着李成，嘴角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啊？不开心？没，没有啊。”李成磕巴了一下，并将左臂慢慢地往回收着，这段录音是他不愿意让夏暮晨等人听到的。

    “没有吗？嘿，不是吧？”曲左继续道：“你以为刘岩只是盗取了你们公司的产品设计那么简单吗？”曲左的笑容依然诡异，他好似已经知道了某些事情一样。

    “还…还有什么？他还盗走了什么吗？”李成有些紧张，同时，他的左臂已经伸到了背后。

    “没有什么，只不过，在与刘岩闲谈的时候，我知道了，你在家公司干得并不是很顺心。”曲左笑了笑，并喝了一口美式咖啡。

    “何以见得？”李成的表情严肃，他不明白曲左是如何做出这样的判断的。

    “记得几个月前，你对我提起过，你们公司另外的三个创始人都是同学关系，而且，在一次关于公司展策略的讨论上，你与其中的一位合伙人生了争执，并在关键的投票环节中，他们三个人站在了一条船上，我还清楚的记得，当你给我讲诉这件事情的时候，你那生气的样子。我想，当时你一定是气坏了。”

    “是，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其实，李成并没有忘记这些过往，只不过现在的他正在录音，而这些录音都是要给夏暮晨等人去听的。

    “可能你是贵人多忘事吧，实话，当时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在意。直到我们公司做出了要盗取你们公司产品设计的决定时，我才回想起了这些细节。于是，当时我找到了刘岩，并询问他了一些关于贵公司的基本情况。”

    “什么基本情况？”李成有些不解，他不知道刘岩还会提供给曲左一些什么样的情报。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问了他，你在公司里干得开不开心，仅此而已。”着，曲左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是怎么回答的？”李成有些紧张了起来，同时，后背牢牢地靠住了左臂，以尽可能不要录到二人的对话。

    曲左喝了一口咖啡，慢慢地道：“他只是了一些你的抱怨，比如，你认为那个姓夏的人不适合做e，还过你们的副总根本没有资格当副总，好像还过因为他们都是同学，所以你一直被排挤在外等等的话。”

    “这些都很正常啊，有时候生气了，谁不抱怨两句啊，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抱怨过你的合伙人吗？”李成的这句话并不是给曲左听的，而是要解释给可能会听到这些录音的夏暮晨等人。

    “是的，很正常，任何人都抱怨过。但是，如果创业成员之一总是抱怨这些事，就证明你们的团队并不是很和谐。在一个不和谐的环境下创业，我想，很难做成伟大的事业。而且…”曲左笑着摇了摇头，表情颇有几分庆幸。

    “而且什么？”李成的神情严肃。

    “而且，如果当初他们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想，今出现在市场上的产品应该不是《创业大师》，而是《创业者》吧。”曲左笑了笑，并且再次喝了一口杯中的美式咖啡。

    曲左所的事情当然是指上次李成与夏暮晨的那次争执，当时，李成想要先引入风险投资人，而夏暮晨则坚持先要寻找技术人员，最后，经过创始人的投票表决，夏暮晨的意见被采纳了，为此，李成还生了很长时间的气，而且，他还向曲左抱怨了此事。

    今被曲左这么一提醒，李成一下子就回忆起了当初的争执。

    是啊，如果当时大家采用的是李成的展策略，那么《创业者》的开度就不可能这么慢，《创业大师》也就不可能早于《创业者》出现在市场上。所有的悲剧似乎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怎么样？我的对吗？”曲左微笑着，看着李成。

    李成沉默了，虽然他想反驳，但是，他知道曲左所的都是事实。而且，在这一点上，他确实算做是一个受害者。

    片刻，曲左又抿了一口咖啡，然后笑着道：“现在，我有一个关于利与弊的选择题想要拿给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什么选择题？”李成非常好奇，曲左要和自己的究竟什么？

    “我和你过，在我们公司决定了盗取《创业者》的产品设计时，我起初是非常反对的。但是最终迫于无奈，我妥协了。当时，公司内部为了挣得我的同意，同时也答应了我一个要求。而这个要求就和你有关。”

    “什么要求。”李成两眼盯着曲左的双目，他感觉心跳加快了许多。

    “他们同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把你招进公司。”曲左一字一字地回答道。

    “招到你们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