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一路上不停歇的冲向市医院,车后要求停车的警笛呜呜作响,所有的乘客保持不容置疑的一条心救人第一位,巴士师傅更是铁了心的一路车到底,此时的奚烁伤口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血液越涌越多,窗外不断有一扫而过的路人闪过惊慌失措的神色,一场巴士与警车的飙车大戏就这么精彩的上演。
当巴士终于有惊无险的停在医院的急救门口,当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出:“医生,救命啊…”场面何其的感人何其的壮观,当医护人员望着双手全都被血液染红的我们露出惊恐错愕的表情,我们焦急的吼道:“医生快救命啊!”当医生终于将奚烁推进了急诊室,警察也同时扣住了巴士师傅的双手带走了那三名抢匪。
巴士师傅被警车带走前还不忘冲着我们喊道:“如果那位伙没事了就告诉我一声。”乘客自觉的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的人前往警局为巴士司机作证一部分人留了下来等待奚烁的醒来,第一次我意识到人性的温暖,相信即使是陌生人共犯难后亦会有刻骨的真情。
奚烁被推进急救室后不久,我便看到穿着手术服冲冲赶来的苏院长,他蹙眉撇了一眼瑟缩在角落的我便焦急的冲进手术室,很快手术便开始,可是手术似乎并不顺利不断见到手术室内有来回奔跑的医护人员各个神情凝重如临大敌。
屋外焦急等待的我和四名乘客此时都已面如死白默默的向祈祷着。
“麻依姐,奚警官一定不会有事对吧?”怯生生话的人正是第一个为奚烁止血的女孩,她叫瑶影。
我双手抱拳抵在鼻翼下浑身焦虑的道:“是的,他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我的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向我们的方向冲来,冲在最前面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奚丛我的冤家对头。
她看到我的第一眼便震怒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自责的向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躲在角落中落下了愧疚的眼泪。
她见我不回答猛地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是你害奚烁受伤害他进医院对不对,”我和奚丛只有两面之缘可是每一次她都是自负的不屑一顾的,可是现在她好似了疯一般疯狂的摇晃着我疯狂的嘶吼着。
瑶影对上我的眼睛害怕我受伤害她焦急的扯住了奚丛道:“这事不能全怪麻依姐。”
愤怒的奚丛因为痛苦垂下了头,而瑶影的拉扯犹如雪上加霜她怒的一扬头一挥手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瑶影的脸上,时间顿时停住只见一道泪珠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所有人都呆住了不仅因为瑶影无辜被打更因为嚣张疯狂的奚丛的那道清澈的泪水,原本我的心中膨胀起的愤怒顷刻瓦解。
乘客中的一名年长者早以看不惯奚丛的举动此刻竟然还给了无辜的瑶影一巴掌他越加愤怒的道:“这位姑娘你也太过分了吧,我们知道你担心奚警官可是我们也担心啊,这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生,可是现在已经生了你在这么胡闹下去又有什么用,瑶影和麻依姑娘都是好心,你这样对她们也太没教养了吧。”
悲痛中的奚丛突然听到这番话怒目看向长者口齿恶劣道:“你敢我没教养,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胡闹,我现在恨不得把你们所有人都捅成马蜂窝,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奚丛恶狠狠的抓住了我肩膀痛的我脸上青筋暴涨。
“够了。”突然传来的一声喝厉吓住了所有的人,我看着匆匆赶来的莫离、于纯仁还有蓝凡,再度羞愧的面向白色的墙壁。
莫离上前一把扯开了奚丛挡在了我的身前怒视着奚丛道:“这是医院你闹什么?”
奚丛顿时松了口委屈的撇过脸哭道:“刚才苏院长告诉我奚烁的情况很紧急,因为,因为失血太多又没有及时的输入因子,很可能,很可能就救不回来了,即使救回来也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怎么会?”所有人都好似听到晴霹雳呆傻的看向仍在与死神搏斗抢夺时间的急救室。
“不会的,不会的,”此时的我好似没了灵魂的走肉痴傻的摇晃着步伐喃喃的道:“我明明记得只有刀尖没入奚烁的肚子伤口根本不深啊,就我,雷战逼我自杀的时候我是真的把刀子插进心胀,可是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才一个星期啊,奚烁的伤口一点也不深又怎么会死呢,不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一定是的…”
“你懂什么?”奚丛挥泪怒喝道:“奚烁犯有血友病,不要刀尖已经没入肚子就是的指甲缝的伤口不及时处理他都会有生命危险。”
“血友病?”我与其他的四名乘客都呆呆的看着奚丛,我更是不死心的对视上莫离求她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血友病?这怎么可能呢,多次接触以来我没觉得他与众不同啊。
莫离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转身逃出众人的视野,我看着一地的尘嚣心里不出是何滋味,这时于纯仁突然走到我的跟前一把揽住了我的腰,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疲软到晕倒。
我推开于纯仁抱着身体瑟瑟抖的退到墙角上恰在这时对上蓝凡冰冷的目光,我脑海再度涌出金沐雨死亡那夜的熊熊大火,双重的煎熬压得我的喘不过气来我一把推开欲要扶住我的遥影踩着摇晃的步伐冲出了急救室大楼。
冰冷的夜啊就连月亮都被冻住了光辉,我跑到一棵大树下对着树干不停的撞击着我的头。
啊,为什么要让我如此自责的活着,我明明已经死了啊,为什么还要我复活,那把刀我清清楚楚记得插进了心胀为什么我还不死,究竟对我的惩罚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我不该任性我不该不听您的话硬要和罄寒在一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把我带走吧,不要在这样折磨我了,我答应您我一定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罄寒,罄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因为我的不坚定因为我的犹豫对你一次次造成伤害,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可是老爷是我的誓言为什么要让别人替我受过啊,金沐雨、卓敏、泽母有什么错泽武又有什么错,就连奚烁也要受此牵连,为什么你要如此对他们,你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啊。
“轰隆…”雷声突然大作,老好似当真听到我的怨怒一般大雷霆送来电闪雷鸣滚滚大雨,我疯了似的大张着手冲进雨中,大雨顺着我的额头倾泻而下,被雨水稀释的血液滑进我的眼睛淌进我的唇角咽进了我的肚子。
我对着闪电大笑着叫嚣着:“姑奶奶我行不跟名坐不改姓,麻依就是我,来啊,劈我啊,是我的誓是我失了言你来惩罚我啊,欺善怕恶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来劈我啊。”
“轰隆…”雷声果真再次大作,可是已经彻底癫狂的我更加的欢腾叫骂的更加猖獗,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蹦跳直到筋疲力尽“扑腾”翻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我索性面对着空躺成大字形任凭雨水的洗刷雷鸣叫嚣。
躺在雨中的我渐渐闭上了眼,在我的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我微眯的眼缝再度看到那把黑色伞柄的深红色雨伞,一样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一样鬓角花白儒雅英挺的容貌,一样威严不容置疑的气势以及那句不曾改变的问话:“你是谁?”
“麻依…”我如释重负一般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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